悉尼天气有时就像是个孩子,前一天是个热辣辣把皮肤都烧疼的大晴天,今日又阴阴沉沉的闷着气。
白色住宅的院落有郁郁葱葱的绿植,攀着长枝绿叶将温馨的家园包围。一根青翠的绿萝散落下来,被人温柔的挂在了藤架上。
容貌美丽的女人散着长瀑般的黑发,发丝浓密丝滑披在肩后,衬得一张小脸格外的白净。如蝶纤弱的睫毛翘翘,每眨一下眼就能扫进人的心里去。她今日穿了一条嫩黄色的法式连衣裙,脸对着哪里喊了声“我出门了哦”。
跨过自家漂亮的院子,出了门。
“看样子,要忙起来了呀。”她一边走在高大树木排成一排的住宅区小道上,轻轻感叹。
爸爸妈妈后天才回到家,出门的时候穆非又和哪位导演和编剧在视频通讯了。
他这段时间和那些工作人员通讯的很频繁。
贺廷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住下,每天不是来接穆非开会,就是接他去拍摄。
她不想阻碍大家的工作,去了两回就不想去了。奈何这种时刻,穆非总会推掉行程留在家里,温柔地陪伴她。
冷玉一样的人,从大学时期到现在都不太爱说话,那么容易产生距离感,但真的变得好温柔。他刚学会了辫麻花辫,她坐在木地板上看书他就坐在沙发边上给她编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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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拜托他是在海边游泳冲浪时,总要把头发扎起来。当时两人还没在一起,只是“师徒”关系,男人克己守礼帮她扎个大马尾就急急忙忙把手放下了,生怕说他越界似的。
扯断几根头发弄疼几次头皮,大惊小怪道歉老半天,不说还以为那根断发是他家传家宝贝。
总之安子兮没当回事,他却放在心上了。还有大大小小细微之极的事,她现在哪里磕着碰着,男人都承包了全部的创可贴工作。
越是这样的,她越无法置他的事业于不顾。既然两个人在一起了,就不能一味地收获,她要对他更好,也心甘情愿地付出。
所以,多陪陪他一起去工作吧就。至于自己那些没用的本领,如前尘往事,不想再用啦。
女人走在安静的小道上,阴天里潮湿的空气聚积,微微带着海味的风吹过,嫩黄色裙摆调皮地摆动着,滑过那双又白又细的小腿。
华国的闺蜜月底准备过生日,前两天还和干女儿视频呢,安子兮是个十分守旧的人,手里拿着一封精美生日贺卡到附近的邮局去。
悉尼小区里的邮局相当小,跟个破小店一样,人也没几个不用排队。里面工作人员只有一位胖大姐,非常和蔼热情,操着一口十分浓重的澳洲口音,和安子兮尬聊五分钟。
复古的邮戳打在信上,女人高兴地笑了,出门把信投进邮箱里。平邮的话,叁周慢吞吞地飘洋过海,月底就能到达闺蜜的手中。
不知为什么,她仍偏爱这种老土的浪漫。
原路返回时女人脚步加快了一些,说好了给穆非炖个小吊梨汤。他最近都会去练歌,刚好做个梨汤给自己男人润润喉。
想到他冷玉般的脸在喝完梨汤后湿漉漉的嘴唇——
嘿嘿好欲啊,她忍不住要偷亲。
二十分钟的步行路已过一半,她从商业小街转角到了一段学校路段。
学校都放假了呢,冷冷清清的操场,周围也没几棵树,有的是两叁棵高高的白桉树。一排蚂蚁似乎察觉天气变化,正在排队爬在树干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街上都安静得连一辆车子的影儿都没有。
女人正在笑嘻嘻想着回家亲男人——滴答,滴答。几颗零零落落的水滴落在她的发顶和肩上。
要下雨啦。
“oh no。”她没带伞!
邮局离家不远她难得一身轻松,想着快去快回吧,出门时眼神就在门边的长伞上扫过去了。现在好了,这是要成落汤鸡呀。
她又快走了一段路,雨就从稀稀拉拉变成了唰唰的雨滴,下得并不猛烈,打在身上也不疼,但就是会湿透。没办法,只能先找个地方避一下。
那边有棵粗壮的大树枝叶茂密繁盛,可惜被闲得过分没事干的城保人员修理得直凸凸的,下面只有一小圈白白干干的地面没有被雨淋湿。
安子兮急忙跑了过去。
阴雨朦朦,像巨大的暧昧的网,笼罩住天地之间,将一切尘世的喧嚣消匿于瞬间。空气十分潮湿,雨不大也不凉,落在地上再被反馈出来,是一阵属于土地和植物的气息。
巨大城市一个无人的小径边,一棵绿意繁茂的大树下有人在避雨。
女人发丝上挂着几颗晶莹的水珠,圆润可爱极了,她却不知道。还有一缕耳边的碎发,不听话地轻触她的侧脸,她却还在忙碌别的事。
她垂眸看见自己连衣裙裙摆也挂着些水滴,正垂眸认真地拍着裙摆。
完全没有意识到,美人这一低头,便露出洁净天鹅般的颈脖,小巧的耳垂盈盈若温玉,精致的锁骨脆弱又深刻。
突然间,深刻到骨子里的某种淡淡的麝香味正在逼近。
氤氲朦胧的水汽弥漫四周。
安子兮正低头的身体僵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抬眼的过程,像某种被施了魔咒的轮回,将她重重地、深深地、打入埋在深处的记忆里。
直到落入那人深邃如烟般的眼眸中。
男人穿着昂贵禁欲的订制西服,一手撑着黑色的大伞,高大的身影停在一隅中她的面前。
伞的另一半再次遮到了安子兮的头顶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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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考古情节的在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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