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我们又是第一，我们总是第一！”
    当李玲花三人走出云海台的办公大楼时，距离她们东南方向一千公里左右的江蓉，苹果台《蒙面歌王》的节目组办公室里，正在下一场金色的雨。
    昨晚的收视率已经出来了，《蒙面歌王》毫无疑问依然排在第一，云海台的《青春训练营》其实也不错，差距相比上一周已经拉近了不少。
    不过这也是借助了昨天“美女导演”的热度，即便如此，也没能完成反超，《青春训练营》想要在后面几期追上《蒙面歌王》，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而对方家军来说，拿第一已经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好激动的。
    于是，为了让大家有新鲜感，有仪式感，张知琴建议干脆整一个简单的庆祝仪式。
    李霖和罗辉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便让人提前做了准备。
    今早当宣布《蒙面歌王》蝉联收视率第一的消息时，大家人手一个炮筒，拿着这么一转，里面便喷出了金色的纸片。
    办公室里顿时下起了金色的雨。
    大伙儿觉得新鲜好玩，在金色的雨里一阵欢快的蹦跶。
    “咦，方导呢？”
    蹦了一阵，大家这才发现方导没来。
    “方导去陈总，哦不，陈副台长的办公室了。”
    李霖说道，她早上就接到了方小乐的电话，说是让她先盯着工作，他要去找领导谈事情。
    “不会是又要给咱们发奖金了吧？”
    苏瑜两只眼睛都在发光。
    “发奖金这种事还需要方哥亲自去谈？方哥谈的肯定是更重要的事。”
    张知琴猜测。
    ……
    苏瑜和张知琴猜的都不错，苹果台确实要给节目组发奖金了，而方小乐此刻和领导们谈的也的确不是这种小事。
    “小方，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办啊。”
    此时，在陈昭的办公室里，节目部总监李莞，副台长李学可都在。
    方小乐刚刚说完了话，办公室里的气氛略微有些滞涩。
    “这个慕林娱乐策划公司，真的只做综艺？”
    李学可问道。
    “是，李台，我打算把这间公司打造成一个专门输出综艺节目的基地。”
    方小乐回答。
    刚才他向三人讲述了自己未来的规划里与苹果台有关的一部分计划：
    在爱瑶江蓉分部之下，会再成立一间全新的公司，名叫“慕林娱乐策划有限公司”，专门进行综艺节目的策划和制作。
    未来，慕林娱乐将向全国所有电视台和网络视频平台输送综艺节目。
    不过，当陈昭和李学可听到方小乐的这个计划之后，脸色一下就变得有点怪异了。
    他们的第一直觉是，这个慕林娱乐和苹果台是发生利益冲突的。
    苹果台现在是国内第一的综艺娱乐为主的卫视台，靠的就是源源不断的优秀节目。
    如果将来这个慕林娱乐产出的综艺节目比苹果台更好，那苹果台不得不掏钱购买。
    那到时候节目版权费怎么谈？
    幕后老板方小乐还是苹果台的员工呢！
    这肯定会有问题的。
    另外，方小乐已经说明了慕林娱乐会向全国的电视台输出综艺节目，那岂不是成了苹果台的金牌导演帮竞争对手做节目？
    这是不能接受的！
    “小方，你其实可以不用告诉我们的。”
    陈昭有点郁闷地道。
    如果方小乐悄悄地打枪，不让他们知道，那大家就皆大欢喜，可以开开心心地继续把头埋在沙子里。
    可这家伙却跑来告诉了自己，那他该怎么做？
    左右为难啊这是！
    李学可也郁闷地点点头，他和陈昭的想法一样，如果不知道这件事，那随便方小乐怎么折腾，他们也能少了很多烦恼。
    可一旦知道了，这就两面不是人了。
    “小方，你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
    李莞平静地问道。
    “还是李姐了解我。”
    方小乐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却见里面的白水都快见底了。
    陈昭烦躁地一摆手：“自己去倒。”
    方小乐撇撇嘴，以前他来陈昭办公室都是陈昭亲自给他泡茶的，现在刚一说自己要自立门户，就只有白开水的待遇了。
    他只得自己捧着杯子去加了水，回来坐下，见陈昭和李学可都瞪着他，也不敢再装了，连忙笑着道：
    “其实我早就考虑好了，为了不和台里有冲突，慕林娱乐的一切运作我都不会插手，顶多兼一个节目策划，偶尔提供一点节目创意，其余的我全都不参与，
    我主要的精力，还是会在台里，那边顶多算是我的一个副业，
    这就像一个公司白领，下班之后脱掉西装，开着车出门就可以跑网约车了。”
    陈昭和李学可的脸色稍缓，李莞轻轻拍了他一下，“还开玩笑，好好说。”
    方小乐知道李姐是怕自己和台里关系搞僵，朝她笑了笑，继续道：
    “三位领导容禀，现在国内的综艺节目缺口很大，即便没有慕林，将来也会有其他专门做综艺的公司出现，
    我是苹果台的人，如果我把这一块作为自己的副业先搞起来，那么将来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慕林都会偏向苹果台一点的，
    更何况，我还是会作为台里的综艺导演为咱们台鞠躬尽瘁的，慕林那边会成立自己的节目组，找一些专业的导演来做，我不会插手，
    就算慕林把他们做的节目卖给了其他台，难道几位领导觉得，那些人做的节目会比我做的还好吗？”
    陈昭和李学可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指着方小乐：
    “臭小子你就忽悠我们吧！”
    陈昭郁闷地对李莞道：“这小子以前挺老实的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你教的？”
    李莞微笑摇头。
    不过两位副台长虽然表面看着挺气的，但气氛明显已经缓和了不少。
    方小乐能坦诚地把这件事告诉他们，至少说明他心里还是对苹果台有感情的，不愿意瞒着台里做事。
    而且，如果方小乐信守承诺，继续留在台里做节目，但将来苹果台和慕林娱乐发生利益冲突的可能性也会低很多。
    就算有什么问题，至少有身为苹果台员工和慕林幕后老板的方小乐在，基本不会出现什么原则上的冲突。
    两人这么一想，心里就舒服了很多。
    不过，
    算来算去，怎么总觉得最占便宜的还是这个臭小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