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密安静的包间,色调温暖的装潢,热情大胆的言语,再被灼灼的目光烘托,暧昧就此酝酿了起来,空气中飘荡的都是令人迷醉的爱情滋味。
赵佳璐平静地承受着赵嘉目光中的期许和热烈,强忍住欣喜答应的冲动,轻轻揪着大腿,让疼痛带给自己清醒,微微羞涩地一低眉,“我现在暂时不想开始一段新恋情,我的心情让我很难去认真地投入一段感情,去全身心地爱一个人。”
全身心......虽然和恋爱高手拍着胸脯告诉他的结局并不一样,但赵嘉却并没有生气,心中已经开始幻想起来两人在一起之后,全身心做好爱情的那些日子来了。
毕竟赵佳璐没有直接拒绝他,只是暂时不想谈恋爱罢了,等她想谈的时候,嘿嘿嘿。
希望在前方诱惑,赵嘉毫不犹豫地道:“我等你!”
如果说先前那句,多少还是踩在暧昧和直白边缘的试探,这一句就已经是大胆而直接的表白了。
赵佳璐却仿佛没有听到,笑着举起了杯子,“赵先生,可别忘了我们今天的主题哦。我先敬你一杯,感谢你这些日子的帮助和陪伴。”
看着赵佳璐从容大气的笑容,赵嘉心中那种原本好整以暇、胜券在握的狩猎心理渐渐消散。
他开始觉得赵佳璐真的和那些爱慕他钱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不一样,比她们纯洁高贵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高高在上的俯视心理消失,赵嘉举起杯子跟赵佳璐轻轻一碰,微笑着道:“我们都见过好几面,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了,还叫赵先生是不是太过生分了些?”
赵佳璐莞尔一笑,“那叫什么啊?”
恋爱高手的话又浮现在耳中,千万不要让心爱的女生叫你哥,一旦这个称呼确定,一种身份上的隔阂就出现了,这将成为你们发展恋爱关系的隐形阻碍。
所以,他笑了笑,“我爸妈都叫我小嘉,身边的朋友叫我嘉嘉,要不你也叫我小嘉或者嘉嘉吧。”
赵佳璐悄悄松了口气,她也怕赵嘉一个顺口,让她叫他嘉哥或者赵哥之类的,这叫着叫着爱情感就没了,对她接下来的计划可就不妙了。
她微微一笑,“好啊,嘉嘉,哈哈,忽然觉得成熟稳重的你一下子可爱了起来。”
赵嘉笑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那我就叫你璐璐?”
赵佳璐轻笑一声,并未拒绝,轻声道:“倒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呢。”
通常来说,一对男女在一起,只要女的稍稍主动,男的不是棒槌,在一起时的气氛都差不到哪儿去。
更何况此刻的二人,一个明显,一个暗藏,但都带着交好的心思,所以房间中气氛很快就变得热络欢快了起来。
赵佳璐很好地把握着分寸,既不冷淡也不过分热情,如春风般温柔可亲,默默地经营着饭桌两端的气氛。
比起贺胜来,赵嘉各方面条件自然都要好得多,毕竟他的起点几乎就已经是贺胜的终点。
但赵佳璐并没有因此就心满意足,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区区一个赵嘉如何能够满足一颗膨胀的野心!
结束了跟赵嘉的这场“愉快”的宴会,婉拒他继续游玩的邀请,坐在返回酒店的出租车上,赵佳璐望着窗外后退的高楼大厦,心中浮想联翩。
如今的她,已经可以很自信地说,比起学校里的那群同龄人来超出不少,当然陈一鸣那个怪胎除外。
但她知道,比起社会上真正的那些优秀的人,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所以她不要什么鹤立鸡群,而是要试图离开那群鸡。
虽然这么说好像对她的同学们有些不尊重,甚至有些侮辱,但鸡又怎么了?
其实本质上人人都是鸡,只不过大家出卖自己不同的部分而已。
手机忽然在手包里嗡嗡地震动着,她拿起一看,瞧见来电人,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欣喜。
“喂?”
“璐璐,你到了吗?”
“哪有那么快啊,我住在回龙观呢。”“哈哈,下次我送你好了。”赵嘉的声音欢快而喜悦,和其余那些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喜形于色的普通男孩子没什么两样,爱情的利箭伤起人来从来不问身份地位和财富。
赵佳璐轻笑着,“那就下次再看咯,就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哈哈,我给你来电话就是说下次的。”赵嘉笑着道:“我一个朋友,前些日子从国外回来了,我们一起请他玩了一次来着,后天他搞了个派对回请我们,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派对?”这个似乎有些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赵佳璐犹豫了一下婉拒道:“你们都是好朋友,你们一起玩吧,我就在家练练茶艺就好了。”
“这有什么啊,大家都是好朋友,而且都要带女伴的,到时候一起热闹热闹嘛!”
赵佳璐迟疑了一下,想着如果自己不去,赵嘉肯定得找别的女人,自己的谋划就有了风险,反正是后天,这两天在网上查查资料,恶补一下知识,应该没多大问题,于是叹了口气,娇嗔道:“真拿你没办法,好吧。”
赵嘉开心地嗯了一声,“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放心吧!我那朋友人很好的,虽然家世比我们强得多,但也没什么架子,不用担心。我到时候来接你。”
赵佳璐心头一动,笑着道:“不用,我自己过去就好了。”
“这有什么啊,到时候给我发个地址!”说完赵嘉很豪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赵佳璐放下手机,静静地想着。
车轮飞速地向前转动着,像一个命运的轮盘,将许多原本不应该相遇的人带到了同一个圈子。
......
陈一鸣也在兜着圈子,只不过是和两个女人。
钱红线走在前面,他和楚夏跟在后面。
因为陈一鸣的豪爽,几套房子的成交让钱红线赚了不少的佣金,兜里的钱多了,在门店的地位也提高了,她整个人的气场也上来了。
只不过在陈一鸣面前还是一如既往地恭敬,口口声声喊着楚夏嫂子,给小白鹿羞得耳根通红,心里却也美滋滋的。
找两个房子并不复杂,他们要求的也只是交通便利,陈一鸣再帮忙把关了一下小区环境,采光朝向,钱红线再给了些关于物业服务、房价之类的建议,很快就将两套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的房子选好了。
跟房东约好见面的时间,钱红线迟疑道:“陈哥,这回要不让我帮你谈价吧?”
陈一鸣笑了笑,明白了钱红线的意思,“哈哈,也行,我的确不怎么会谈价。”
但其实不会谈价只是其中一方面,真正的原因还是来自于日后这些房子的价值和现在的价格比起来,让陈一鸣多少有些亏欠的心理,所以也不愿意多讲价。
不过他很快也调整了过来,在商言商,这种无谓的情绪多少还是没意义的,自己又不是强买强卖。
于是这回,陈一鸣就老老实实地带着楚夏在不远处喝茶,将谈价的重任交给了钱红线。
虽然多花了些时间,但等钱红线大功告成之后,两套加在一起,最终的成交价格比起陈一鸣的心理价位节省了十多万块钱。
依旧将后续的手续委托给钱红线,陈一鸣额外给了个六千块钱的红包,不由分说地塞给了钱红线,然后笑着道:“我还有事要忙,就不跟你一起吃饭了,辛苦了啊!”
跟钱红线挥手作别,走在路上,他扭头笑着道:“怎么样,喜欢吗?”
“啊?”小白鹿一愣,“什么啊?”
“看来是不喜欢了。”陈一鸣叹了口气,“看来我又没抓住楚夏姑娘的喜好了,白花了一百多万。”
楚夏登时吓得撒开了手,“什么一百多万啊,你别吓我啊!”
她虽然知道陈一鸣有钱,但在深入参与开吃吧业务的过程中,也清楚开吃吧这头吞金兽的消耗有多大,若是因为她的关系损失了一百多万,一向节俭的小姑娘能自己把自己急死,
陈一鸣牵起她的手,“这些天我爸妈来了,你还主动给他们送了礼物,他们可开心了,尤其是我妈,吵着闹着要见你。但我怕你见面紧张,而且时间也不合适,就拦着没让他们见你,你不会怪我吧?”
楚夏摇了摇头,“你决定了就好呀!”
陈一鸣低头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笑着道:“不过为了弥补我的歉意,我就买了这套房子给你,你和嫣然学姐关系好,今后也都住在一起,相护有个照应。”
楚夏再次吓得一退,连忙摆手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啊。”
陈一鸣一把揽过楚夏柔软的纤腰,“什么要不要的。我的就是你的,你要跟我分这么清楚吗?你是不是舍不得你的好东西,不想拿给我?”
“不,不是啊,我的都可以给你啊!”
“那为什么不要我的,是不是看不上我,觉得我只有几个臭钱?”
“也不是啊!”小白鹿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既然不嫌弃,那就这么定了!”陈一鸣大手一挥,作势就要在楚夏腰下的弧线上轻轻一拍,猛地反应过来这是在大街上,只好悻悻作罢。
楚夏心知木已成舟,除开感动,心中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帮陈一鸣挣到更多的钱,才能回报他对自己的好。
聪明如她其实从来都知道,陈一鸣有时看似凶恶的做派,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打消纠结,接受他的好意而已。
她抬起头,目光温柔地看着这个自己最爱的男人,小声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忙就快去吧。”
陈一鸣眉毛一挑,“好啊,那就走吧。”
楚夏一愣,“我也要去?”
陈一鸣呵呵一笑,“我要忙的事,必须要你帮忙啊!”
......
一个多小时之后,在龙城骊宫的一间套房之中,大汗淋漓的二人靠在床头。
陈一鸣轻轻紧了紧手臂,怀中满面红晕的女孩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
“过些天等我爸妈走了我要去一趟鹏城。”
“去干什么啊?”楚夏的声音软腻而疲惫。
“去完成一件拖了半年的事情。”
“嗯,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什么,静候佳音,等我回来就好了。”
“嗯,好。”她轻轻伸出手,在陈一鸣的腹肌上爬着楼梯,“你放心,开吃吧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你永远值得我相信。”陈一鸣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点一下,“你也永远可以相信我。”
“嗯!”楚夏的回答简短而坚定。
......
入夜,披着睡袍,站在阳台上,陈一鸣点了支烟,拨通了老姚的电话。
“老哥,鹏城那边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姚进财的声音依旧爽朗豪迈,“放心,早就安排人盯好了,你让埋下的那些,那些,啥玩意儿来着......”
“伏笔。”陈一鸣轻轻提醒道。
“对对对,伏笔都伏好了,只等我们到了那儿去操作就是了。”老姚呵呵一笑,“你放心,这回,保管让那姓田的狗东西生不如死。”
“嗯,辛苦了老哥。”
“没事!”老姚笑了笑,“不过我还是觉得,对付这么个渣滓搞这么复杂干什么,随便安排几个人也给他收拾了啊!”
陈一鸣轻轻摇了摇头,“老哥,我也劝你一句,咱们做事,尽量在法律和规则的范围内,对方要上了套,那是他自己的问题,多少年之后的什么火也烧不到我们身上。”
若是旁人跟老姚说这话,老姚不骂死他个狗日的,但陈一鸣越是这么讲,老姚就越是开心和放心,毕竟自己儿子还跟在陈一鸣身边学着呢!
谁还能不图自家孩子好啊!
老姚连声就附和了起来,“你放心,我都记得呢,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早都扔干净了。”
“嗯,那就这样,咱们到时候鹏城见。”
“好嘞,鹏城见。”
挂断电话,陈一鸣凝望着夜空,那漆黑的夜色中,到底可有神明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