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仅仅说了一句,就吓得她脸色发白双手连忙护住了肚子。
她还窝在沙发里,吹着带着暖意拂面而来的暖风,感受着深秋这最后一点柔情,在男人还没来之前她还在和肚里的孩子说故事做胎教。
“我……我不同意!”她唇齿颤抖着,倔强而又坚定:“我不会打掉的……这是我的孩子,我要这个孩子……他安安静静地呆在我肚里还有五个月就能出来跟我见面了……你不知道他多乖……”
他突然轻笑一声,吓得女人瑟瑟发抖:“你说这些干什么?”
企图唤醒他作为父亲的良知,还是在进行自我洗脑。
“祁严……你别让我打掉好不好?”她的难过溢于言表,漂亮可人的脸蛋早已布满了泪水:“我不会打扰你的……这个孩子也不会打扰你的……”
“我并不想要这个孩子。”
男人这样说道。
早在之前,女人怀孕再加上这一世的太多变故,最初他还真以为这一世的祁严真对女人有那么点好感以至于让她怀上孩子。
随着事情的深入以及周围人的态度,他也越来越了解这一世的祁严,完全不把自己的妻子放在心里。
因着王光平,不得不忍辱负重,一味的迁就女人和她的父亲,但在某些程度上,无论是哪一世的祁严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
那就是决不会让女人怀孕。
他辛辛苦苦从王光平手里拿到的东西,怎么可能又还回去。所以王倩倩再温柔再美丽,他也绝对不会对王光平的女儿动心。
道长说她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但偏偏王倩倩就怀了孕。于是他觉得不对劲,找人查了查,这才发现女人胆大包天,竟然背着他偷偷做了试管,所以才顺利怀上了孩子。
因着对方太过柔顺完全以丈夫为天,所以周围的人竟然没一个怀疑到她的头上,还真以为是男人变了想法。
“你做试管得到的孩子,难不成还真想着要我负责?”
女人面色惨白。ňУúsнúwú.∁óⓜ(nyushuwu.com)
男人是个冷血无情的动物,且不说这孩子还没出生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陌生的受精卵,更何况王倩倩背着他偷偷怀上,难道还要放过一个他完全不期盼的胚胎吗?
“可我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祁严……”她泪如雨下,楚楚动人,肚里的孩子也如同感应到来自母亲的难过般似得轻轻在肚里翻腾着给她力量:“我是用了不光明的手段……那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想要一个我们两人的孩子……我的目的的确不对……可是他在我肚里快五个月之久,我早就对这个孩子有了感情……他是我的孩子啊祁严……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男人嘴角的笑容仍旧保持着:“我今天过来,只不过是通知你,而非在这里跟你讨论。”
“凭什么……凭什么你说我就一定要做!”泪水流进嘴里,咸苦的滋味充溢在口腔里让她感觉痛苦不堪:“我父亲也不会同意的……他老人家一直希望我能怀上孩子……”
“你是在威胁我?”祁严轻挑眉稍,语气中毫无怯意:“这些年来王光平早就不管事只不过是担个名头而已,你不会不知道他早已江河日下无人在意了吧?”
“你看看我。”
女人抬头,看向一旁坐姿随意的男人。举手投足间,皆是狂妄倨傲充满着上位者的致命压迫感,更别提那双幽暗深邃的黑眸,如鹰隼般令人不敢直视。
她颤抖着羽睫毛,慢慢低下了头,贝齿紧咬下唇,绝望溢上心头。
突然,她猛地冲了过去抱住了男人的腿哭喊了起来:“祁严!祁严!我求求你,你放过孩子好不好!我愿意跟你离婚,我愿意去英国从此再也不踏入这片土地!他快五个月了啊!他有了手脚,可以动弹,再过不久就会出生……”
女人急切的抓住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让男人渴望一下孩子的存在感,唤醒他作为父亲的良知:“你摸摸他……祁严……你摸摸他好不好……他刚才还在肚里闹腾呢……”
但男人无动于衷,冷眼旁观的看着她演戏。
“我绝不会……绝不会同意的!”她擦掉自己的眼泪,从地上颤抖着爬了起来,哭喊着朝大门外冲过去:“我要去找我爸!我要去找他!”
早有人在大门守着,拖住女人的身子没让她出去。
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闲云野鹤般的悠哉:“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她愕然转过头看向男人。
“你不会不知道上一世,你父亲就在这两年去世的吧?”
王倩倩当然知道。
她父亲的死亡摧毁了她幸福的前半生,使得她完全丢掉了一贯傲慢的大小姐形象在男人面前小心翼翼,委屈求全。
她的眼睛里充满着不可置信:“你……什么意思?”
“你父亲病重是真的,有我的手笔,也是真的。”
男人咧嘴一笑。
上一世的王光平并不只是因为病重而去世,赵又欢自杀,他一度折腾起身边的人,而这一切的事故都指向了王光平,所以他加快了男人的死亡。
女人浑身无力,瘫坐在地,泪水一滴一滴地掉落在洁白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之上:“为什么……”
她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的父亲,毕竟王光平对祁严这个女婿算得上真心,不但把他捧上高位还把女儿都嫁给了他。
女人永远不会明白两个男人之间的针锋相对。
这是来自于男人本性中,最恶劣的一面。
“你父亲老了,只有你一个孩子,该是你养老送终的时候了。”他笑了起来:“你是要父亲,还是要孩子?”
王倩倩闭上眼睛,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解决完女人的事,他心情轻松愉悦。
关于道长那一边,自然会安排妥当。
10月2号那天,秋高气爽,万物萧条,是道长为女人挑选“入梦”的好日子。相关事宜早已准备妥当,赵经理亲自去了趟别墅把女人带了出来。
大抵是被关了太久,见着外面的阳光颇为刺眼忍不住地想要躲藏自己的身体。除了身体状况比之前的差,精神也受到了很大的挫折。
披着长发,流着眼泪,被这群歹徒给带到了医院里。
她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带她来医院。
凶残暴戾的野兽强暴她伤害她,前段时间还抽了她不少的血也不知道这疯子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男人正静坐着。因着天气转凉,从简约的一身西装换成了黑色的羊呢大衣展现出修长的身形。
他不说话,但不怒自威,让女人心惊。
被牢牢绑住双手的女人被带到了男人的面前,一把将她甩到了男人的脚下任其宰割。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朝着惊恐的女人微微一笑:“时间还没到,手术还没开始,还要再等等。”
赵又欢更加恐惧,完全不知道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动手术?给谁动手术?什么样的手术?
她一无所知。
赵经理急匆匆地跑过来低声在男人耳边说道:“程毅来了。”
程毅的行为举止早被男人派人监督,所有一切都逃不过男人的眼里。知道他报了案,背地里偷偷摸摸地找女人的行踪,索性直接摊开,联系了对方。
当然,祁严有本事说,自然也有本事不怕男人告。
赵又欢的命还在他的手里,程毅没这么傻会有所动作。
医院长廊的入口逐渐出现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正朝着男人慢慢走了过来。赵又欢正坐在男人的脚边旁,心里绝望,不停地啜泣着。
人影越来越清晰可见,直到来人的那张英俊正气的脸旁变得一清二楚后,赵又欢才停止了啜泣。
她呆愣愣地,不可置信:“……哥……”
这是一张非常端正肃穆的脸,胜在眉宇之间的那股气宇轩昂浑然天成,所以让人忍不住连连注目。
程毅紧皱眉头,终于看清楚祁严脚边那个衣着单薄,神态疲倦痛苦的女人后猛地开口想要冲过去:“阿欢!”
早有一旁的保镖拦了上去。
一个不行,那就两个。
两个不行,那就三个。
三个不行,那就让所有人都将程毅围堵起来,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终有程毅安静的时候。
“哥……哥!”赵又欢早就忍不住,在看到至亲的哥哥时号啕大哭了起来:“哥……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他被人围住,同女人有一尺之远的距离,咬牙切齿地看向静坐在长椅上的男人开口道:“祁严,你是不是疯了?”
在他得知这个疯子重生的时候,他心里的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将赵又欢的失踪同男人联系了起来。事实证明,他所想不错,这疯子果然对阿欢下手。
“有意思吗?程毅。”他站起身来,踢了踢脚边的女人,毫无感情:“你看看这个女人,是你想要的赵又欢吗?”
女人还在哭着要回家,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嘴里再次提起了赵又欢一名。
“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程毅望着卑微弱小,坐在男人脚边缩成一团的赵又欢,心疼到窒息:“你是个人吗?你有一点人的良知吗?”
“那是什么东西?”祁严笑道:“她欠我一条命,我为什么要放过她?应该是她感恩戴德的谢谢我,谢谢我给了她一条命。”
“你疯了!”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
“祁严!你要怎么样才会放过阿欢!上辈子被你害的不够惨所以这辈子还要继续吗?!”
“这是你想要的赵又欢吗?”他捋起女人的头发,狠狠地往后拉扯着,使得女人痛苦的尖叫起来:“你看看她,有半点赵又欢的模样吗?”
男人黑暗阴沉的眼,直直地望向不远处站着的男人,勾起嘴角手上用力更猛:“程毅!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跟她有关?!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想要什么?
想要女人平安喜乐,万事无忧。
赵又欢哭得撕心裂肺,疼得脸色发白连连落泪。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赵又欢的惨状。
上一世,他知道赵又欢在男人的手下过得极惨,却从没有正面看过男人对赵又欢做过得任何事。
被激发起内心怒火的程毅甩开身前的保镖想要冲上去带走女人,被身后的赵经理开枪命中他的小腿,瞬间疼得他猛地跪在地上,脸色发白,血流不止。
“你放开我!放开我!”赵又欢死命地挣扎着,双目通红地望向自己永远高大威猛的哥哥:“哥……哥……哥……”
他是她的主心骨,是她最强大的靠山。
“哥……我错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程毅不愿意让她踏入燕城,是她的无知,她的倔强害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哥……哥……”
兄妹情深的画面,男人看着只觉得碍眼。
祁严阴沉着脸,吩咐一旁的保镖去接盆水来。
很快,一盆清澈透明的水在盆里微微荡漾着,呈现出女人狰狞而痛苦的脸。
他抓住女人的头发,恶狠狠地开口:“你是谁?”
赵又欢咬紧牙关坚持到底:“程欢!”
于是男人便将她的脑袋死命地往水里沉去。
水盆里咕噜噜的冒出气泡,那都是女人呼吸困难的痕迹,双手扑腾着妄想抓住周围的一切只因冷水灌进口鼻里疼得她痛苦不已。
他将她重新抓了起来:“我再问一遍,你是谁?”
“程欢!”
再次被男人摁进水里感受窒息。
程毅的腿疼得他发麻至绝望,但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哪怕疼得满脸热汗也绝不会向这个疯子低头半分:“祁严……你放过她……”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
“程欢!”
这次男人摁压得更加厉害,黑沉沉的眼Y戾狠辣,望着手底下被他摁在水里而挣扎的女人的脑袋,完全没有松手的想法。
他不要这样的赵又欢,倘若死了,那便死了。
女人的挣扎刚开始激烈,但后面便慢慢地开始平静下来,她的黑色长发被水打湿,在水盆里飘成一大片,而刚开始冒出的气泡也开始消退减弱,到最后,不需要男人的摁压,女人也没了挣扎的动静,将脑袋彻彻底底地沉在了水里。
程毅目睹了一切,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阿欢——!”
男人站起身来,冰冷的目光看向没了任何挣扎的女人。
程欢?
他不需要程欢。
被枪伤的小腿流了一地的鲜血慢慢蔓延至女人的衣角染红了一片。比起腿上的疼痛,心上的疼痛更让程毅撕心裂肺。这个一米九的男人忍不住在他最厌恶最可恨的男人面前流了热泪,一遍一遍叫着赵又欢名字:“阿欢……阿欢……”
她的脑袋沉浸在水里,已有三分钟之久,在没有男人的任何强势举动之下,也没有任何生还的气息。
男人仍旧站在一旁,冷血无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手术室的灯,突然暗了下来。
他看见女人垂放在一旁毫无动静的手指,微微抬了起来。
那双向来幽暗Y冷的眸子出现了名为惊喜的东西。
她的手指轻轻抬起,水盆里再次咕噜咕噜地冒出气泡发出声响,没有男人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敢上前将其扶起。
赵又欢一点一点地,撑着地面,将脑袋慢慢地从水盆里抬起。湿漉漉的头发粘在她身上,打湿了她的衣襟,乱七八糟的,像个疯婆子。她的脸色苍白得厉害,因着深秋吹来的凉风所以还不得不颤抖着穿着单薄的身体。
目光,慢慢移向了男人。
长时间沉浸在水中而通红的双眼,冷厉而又欲深。
她开口道:“祁严,你真是个杂种。”
Ps:孩子换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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