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谣面具下的脸看不到神色，“那我遇到的人可多了，都就是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人。”
    在秦云泽皱眉的时候，舒谣放在背后的手心里已经悄然的幻化成了一张卡片。
    而那张卡片上和上一次采集零月的气息一样的出现了一个烟雾气息的简笔画。
    秦云泽微敛着的眉头缓缓疏散开，叮嘱：“以后小心点，如果有打不过的人——”
    以前他说的是，舒谣打不过就跑。
    但现在他多了一句，“就喊我。”
    舒谣面具下的眼睛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喊你来帮我打架吗？”
    秦云泽眼神光微闪了闪，然后淡淡道：“嗯。”
    回答的时候就已经转身了。
    “优先跑路。”他又补充了一句。
    舒谣唇角抿起笑意，下意识的想摸摸自己的鼻梁，但抬手就摸到了自己的狗头面具。
    这种打不过就喊人的感觉……
    竟然让她觉得有点爽。
    不过心里却生起了一丝疑虑，该不会家里那个野男人跟秦云泽有什么关系吧？
    另一只手捏在手心里的卡片也在瞬间消失收到了她的意识里。
    而秦云泽也没想到会跟舒谣说那三个字。
    这话听起来怎么都有点流氓和土匪的成分。
    难道他跟舒谣呆在一起久了，也“舒谣化”了？
    而就在刚才，他在舒谣的身上察觉到了零月的气息，不过这种气息很淡，很快就消失了。
    也许……零月在她身边出现过，但并没有待太久。
    而以这丫头的反应来看，最近应该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才对。
    零月受了重伤，他很清楚，以零月现在的状况是根本伤不了舒谣的。
    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他根本恢复不到原来的巅峰水平。
    以他对这丫头的了解，要是零月现在去找她麻烦……估计得被她给剁成七八块……
    而这次之所以他会对零月下这么重手，就是担心他不在的时间内，留在珑城的零月会对这个丫头做什么。
    她现在还小，也还没彻底成长起来，即便她有着一身钢筋铁骨，可那种程度的人对她来说依然太过于强大。
    秦云泽其实有些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矛盾。
    他对舒谣的训练能够完全的严厉和苛责，甚至对她下打手的时候也毫不留情。
    也能够把她扔到地下竞技场里进行残酷的竞技搏斗。
    但是……
    他却无法容忍自己允许范围之外的，别人对她的算计和伤害。
    谁都不行。
    这种矛盾被他归结于——
    这个丫头，是他的。
    要虐，也只能他虐。
    舒谣是不知道秦云泽在想什么的，她过去之后，就直接上擂台去打竞技场了。
    这已经成为了习惯。
    而秦云泽也会在旁边看着她。
    即便她在战斗，也能无时无刻的感觉到秦云泽追随在她身上的目光。
    无论她在擦汗，挑衅对手，还是任何一个细微的小动作。
    一开始她还不习惯，感觉有种被变态盯着的感觉。
    但之后也就习惯了。
    而且，她所有的精力都会扑在战斗上，也无暇顾及其他。
    “这丫头，即便是现在去圣星，所爆发的潜能。也会让那些老家伙们吓一跳吧……”他勾了勾唇，话里有几分看好戏的味道。
    另外一边打完擂台的程衍，也走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舒谣这边的方向。
    “狗头”在地下竞技场里的名声很大。
    不仅仅是因为她“狗头”这个称谓和头套面具。
    还因为只要有她战斗的地方，都足够的暴力和血腥，更能激起人的肾上腺素。
    只要是和她对战过的人，绝对不会再想和她对战第二次。
    即便是赢了，也根本不想再遇到她。
    小小的身子，却像是拥有怪力一样让让人感到可怕。
    擂台上，舒谣一个快速的转身手肘高高抬起，狠狠的朝着面前那人的背脊骨砸了下去！
    瞬间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而那个人原本躬起的背直接“嗵”的一声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脸上也满是鲜血，糊满了他的整张脸。
    但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没有死。
    因为“狗头”在竞技场上从不会杀人。
    她对你的重伤程度取决于你上场后对她的态度。
    要是你上去骂她两句，那你这几个月就别想站起来了。
    所以也就导致了，现在整个地下竞技场挑战者上擂台就开打，一个字都不废话。
    程衍盯着她，怎么总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舒谣收回手，目光扫视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在看着她的程衍。
    程衍是个长得是分英挺的少年，站在人群里十分明显。
    而且还是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她面具下的唇线弯了弯，冲着程衍挑了下眉之后，才将目光移开。
    虽然舒谣脸上带着头套面具，可眼睛却是能看到的。
    即便隔得远，可以程衍现在对舒谣的注意力和关注度，也是能察觉到是舒谣刚刚的微表情的。
    他……认识么？
    可为什么感觉，却那么熟悉？
    当舒谣转过身的时候，看着她的身形，隐约跟某个人重叠了。
    而且那种眼神，好像，就是她！
    程衍心中已经有了个猜测，他甚至现在就想冲上去问她。
    可现在舒谣还在打擂台，他也只能在下面看着。
    秦云泽的目光从舒谣身上落到了底下那个少年身上。
    不是说不熟么？
    为什么要偷偷打招呼？眼底微微泛冷，看着程衍的眼神里也有了一丝不喜。
    程衍原本只是在认真的观察“狗头”到底是不是他心里以为的那个人。
    忽然感觉到一股冰凉的冷意袭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打了个冷颤。
    神色也凝了起来，当他从冷意袭来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恰好看到那个男人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的瞬间。
    他们之间连眼神都没有撞上。
    却依然让他产生了一种卑微感。
    放在裤腿边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了起来。
    当舒谣打完擂台换完一身衣服之后，就和秦云泽离开了地下竞技场。
    今天和往常一样，赢多输少。
    挣的钱也不少，全都被她划进了卡里。
    秦云泽也不会过问她奖金的事。
    当然舒谣也并不觉得秦云泽这种有钱人会在乎她身上这点消小钱。
    走出竞技场，舒谣拿起手机就要去扫一辆单车骑回家。
    “你做什么？”秦云泽皱眉。
    “回家啊。”舒谣回答的理所当然。
    “我送你。”
    舒谣刚扫完单车，按了一下车铃，试了试刹车，“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家就行。”
    自己家里还有麻烦呢，秦云泽把自己送回家，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而且她现在怀疑秦云泽和家里那个男人可能就是仇家。
    那个男人被打死了不要紧，她怕自己被秦云泽给弄死。
    秦云泽狐疑的看着她，“你不想让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