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而无害,没有表现出任何那方面的欲望,好似今晚穿jk晴趣制服出现在方丛夏床上,不是主动为之,而是受了什么胁迫。
想到这儿,方丛夏脸有些烫,他揉了揉耳垂,大口抽起了烟。
说实话,阮南参的喜欢,和今晚突兀直接地出现在他家这两件事,方丛夏并没有觉得反感和排斥,甚至有些惊喜。
那晚阮南参酒后无意表白,方丛夏最初是惊讶,继而便是他不太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真实存在的欣喜。
尽管单身多年,但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他也喜欢阮南参。
但欣喜过后,又是无尽的苦恼。
他还没有做好开始一段寓此言恋爱的准备。
深受父母之间失败感情的影响,方丛夏认为在一段良性恋爱关系开始之初,必须要有三个要素——能够陪伴对方的充裕时间、信任和爱。
之所以将“充裕的时间”放在首位,是因为方丛夏觉得造成方伟成和母亲感情破裂的首要因素,是时间调配不合理。
方丛夏刚上小学那年,方伟成的公司接了个大单,忙得脚不沾地,周末都在应酬喝酒。
而他妈付清也回归了记者的岗位,写稿、采访、出外勤,同样忙得像陀螺。
那一年,方丛夏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在保姆的陪伴下度过,过年那天,方伟成在c市应酬出差,付清在m国做采访报道,磕家团圆的日子,方丛夏一个人对着电视里的春晚吃了一顿冷冷清清的除夕饭。
方伟成和付清聚少离多,见面的时间加起来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共同话题自然也越来越少。
第一次激烈的争吵爆发在某个家长会的前夜,起因为何方丛夏不得而知,只知道半夜的时候客厅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便是付清的高声怒骂,距离太远,七岁的方丛夏只隐约听到几个词“诚信”、“骗人”、“职业道德”如此云云。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和第无数次,那时候方丛夏年幼不懂事,不明白原本和美的家庭为什么一夕之间就充斥着争吵、冷战和谩骂。
他只知道付清很少回家了,方伟成每每提起付清,眉眼间皆是鄙夷和叹息,喝醉了就拉着方丛夏念叨,说他妈事业心太重、不守妇道,瞧不起相夫教子的生活,别的孩子都有妈妈陪,就他没有。
后来的几年,方伟成和付清一地鸡毛,闹得很难看,决定离婚的前一个月,付清前往国外跟踪报道一起严重的空难事故,不知怎么回事,遇难家属情绪过于激动,事故现场发生了枪战,付清不幸中枪去世。
付清去世的第三个月,家里出现了另一个女人,这时候方丛夏才知道,这些年方伟成在外头一直有另一个家。
从那之后,方丛夏就决定要离开方伟成独立生活。
他计划高中毕业就再也不回本市,和方伟成老死不相往来。
适逢高三下学期,因为拒绝了一个女孩的表白,女孩四处散播谣言称他是同性恋,并暗恋多年好兄弟高直。
同性恋这点方丛夏从未否认过,但暗恋高直就纯属瞎扯了。
谣言传到方丛夏耳朵里的时候,他和高直笑到直不起腰,不过谁也没有想着去解释和澄清。
那时候高直已经和喜欢的女孩在一起半年了,且高直的女朋友远在国外,三个月后高直也要去往同一个国家和她一起完成学业。
事情越闹越大,方伟成知道这件事后,难得回了一趟家。
起先方伟成同样认为那是谣言,好声好气地同方丛夏讲了一些话,又说方丛夏成绩向来优异,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
但方丛夏听了后嗤笑了一声,冷冷地看着方伟成,没什么表情地说:“不是谣言啊,我就是喜欢男人。”
方伟成一下黑了脸,像要刻意激怒方伟成,停顿两秒,方丛夏更大声地冲方伟成喊:“我对女人石*不起来,所以,你要送我去治病么?”
父子关系自此破灭,方伟成当即摔了茶几上的一套青花瓷茶具,痛斥方丛夏脑子不清醒,让他考虑清楚再讲,随后摔门离去。
然而一个星期之后,谣言甚至传进了方伟成公司股东的耳朵,迫于面子、公司等多重因素,方伟成亲自来了方丛夏的学校,使了些手段让校方出面平息。
为了做足样子,他冷着脸扇了方丛夏一巴掌,事后又警告方丛夏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有断绝父子关系的份。
没想到方丛夏一口答应下来,方伟成气得住进了医院。
高考结束,方丛夏就从那栋房子里搬了出来,填志愿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填了距离本市三千公里的高校。
而如今再回到本市,仅仅只是工作需要。
遇见阮南参是意外,喜欢上阮南参也是意外。
这些通通不在他未来五年的人生规划中,因而他不确定目前的自己是否有能力开启一段完美的恋爱关系。
可是他想和阮南参在一起。
方丛夏抽完一包烟,手机振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阮南参的电话。
方丛夏心尖跳了一下,不自觉捏紧手里的烟壳。
他盯着屏幕上“阮南参”三个字看了许久,做足心理建设准备接听的时候,电话自己挂断了。
方丛夏松了口气。
下一秒,消息通知栏就自动弹出“电量仅剩百分之五”的警告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