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阮南参再次否定了,眼含责备,瞥一眼阮北川,说:“都说了我醉相很好,怎么可能发生那种事情。”
阮北川沉默了。
两分钟后,他面色凝重地看着阮南参,说:“我觉得你肯定对他说什么醉话了,行李你自己去取,顺便问问他你昨晚说了什么。”
阮南参不满地皱起眉头,倒不是对自己去方丛夏取行李这件事有看法。
他思考片刻,正准备向阮北川讲述他醉相良好的依据时,阮北川却像是料到他要说什么一样,大力把他拽进了卫生间,又砰的一下关上门,隔着门板在外面对他说:“五分钟搞定啊哥,我们马上出门。”
而方丛夏那头,氛围显得更诡异。
高直昨晚玩到凌晨才回来,他酒量很好,只是有些微微的醉意,刚进门,就看到了面色沉重,嘴里咬着根烟,端坐在沙发一角的方丛夏。
彼时已是凌晨一点,按道理方丛夏早该上床睡觉了,不过高直有些疲惫,没多问,打了声招呼就要进房间睡觉。
走到门口,方丛夏忽然出声叫住了他,用一种他从没见过的、纠结万分的口吻问他:“你觉得我现在适合谈恋爱吗?”
高直酒意上头,思维打结,方丛夏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没听得太清楚,只当方丛夏半夜犯病,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敷衍道:“想谈就谈,想这么多干什么。”
“我睡了,别烦我。”
他说完,就飞速闪进房间关上了门。
然而到了早上六点半,方丛夏门都没敲,十万火急地冲进来摇醒他,让他帮忙接一个电话。
高直心里窝火,没什么好气地瞪了方丛夏一眼,接过来,没看名字,语气非常不好,对电话那头说:“有事吗?方丛夏还没起。”
只是他说完之后,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反应,高直耐心告罄,不顾方丛夏的劝阻,啪地挂了电话,冲方丛夏吼:“你是不是有病?大早上把我喊醒就为了接一个没人讲话的电话?”
方丛夏却没理他,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问道:“他说什么了吗?”
“屁都没放一个。”
高直白他一眼,低头一看,才知道刚刚打电话过来的是阮南参。
“你搞什么啊?”高直觉得奇怪,指着阮南参的名字说:“既然是阮南参的电话,你为什么不自己接?”
玉盐玉盐
方丛夏没出声,愣了两秒,一语不发地拿上手机出去了。
两个小时后,高直刚起床,方丛夏又匆匆忙忙地冲进来,眉心紧锁,让他过五分钟去开门,并交代他,假如对方问起方丛夏,就说方丛夏还在睡觉,不见客。
话说完,他又一声不吭地、看上去心事重重地走了出门,房门关得震天响。
高直心里的怒火蹭一下蹿得老高,他恨恨地盯着方丛夏离开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五分钟过去,门铃准时响起,高直打开,门外站着阮南参。
到这儿,高直心里对方丛夏的愤怒再提升了一个档次。
见来人是高直,阮南参眼神暗了暗,声音低落,好像非常失望,说:“怎么是你啊?方丛夏呢?”
说着,他自以为高明地往旁边挪了两步,勾着脖子偷看屋子里头的情况。
高直差点没绷住,压着门柄的手忍了又忍,最后要笑不笑地看着阮南参,说:“方丛夏死了,你来有什么事?”
“啊?”阮南参睁大眼睛,半是犹疑半是担忧地问道:“怎么会?他昨天还活着的。”
“......”高直暂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问他:“你是来找方丛夏的?”
阮南参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偏头看了高直身后一眼,又低下头绞着手指想了片刻,才说:“我......我是来拿行李的,但是...也、也想看看方丛夏。”
“我有些话想问问他。”
高直终于露出今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说:“那正好,他在家,我去叫他。”
“你先进来坐。”
阮南参连忙道谢:“谢谢你啊。”
三分钟后,高直拽着方丛夏出来了,阮南参抬眼看过去,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高直和方丛夏,同款不同色的睡衣。
这套睡衣,他曾在某宝的今日推荐里看到过,商家标出的关键词是“情侣睡衣”、“方便”。
视线向下,阮南参又看到了方丛夏和高直一模一样的,黑白相间的人字拖。
他抬头,高直的手很自然地搭在方丛夏的肩膀上,他们亲密无间地站在一起,宛若一对被客人吵醒,不得不起床待客的爱侣。
阮南参垂下眼,攥紧了指节,来之前阮北川教他的话术,在舌尖滚了一圈,最后他说:“我来拿走我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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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女装”
“啊?”高直愣了一下,“你不是有话要对方丛夏说吗?”他说着,推了方丛夏一把。
不知道为什么,方丛夏眼神有些躲闪,他看起来不情不愿地往前迈了一小步,眼睛看向别处,挠着头问阮南参:“你想说什么?”
阮南参看了他一会儿,又看了高直一眼,嘴唇动了动,说:“我忘了。”
行李就放在高直左边的柜子上,他像是被钉在原地,缩在运动鞋里的脚指头贴着鞋底摩擦两下,阮南参很快地抬眸瞄了方丛夏一眼,又低下头,手紧贴裤缝,对高直说:“可以把我的东西递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