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思绪越来越清晰,杭晚霰关掉了顶部的花洒,赤脚走出了淋浴间,她打开了浴室里的抽屉,换上了备用浴袍后,走了出去。
客厅就留着一盏沙发旁边的落地灯还亮着,电视还在播着晚间新闻。
夏抑已经不见踪影。
杭晚霰松了口气,上了二楼。
她将卧室门打开一条缝,见夏抑确实不在,才进入了房间内。
她打开衣柜门开始换上睡衣,在扣好睡衣的最后一颗扣子。
一个温热的胸膛朝她后背压了过来。
“啊!”杭晚霰被夏抑的突袭给吓了一跳。
“你松手!”
他将她搂得越来越紧,“我不碰你,我刚刚吃了药,犯困,我只是想抱抱你。”
夏抑越说声音越小,似乎真的精疲力竭。
说完,他拉着杭晚霰一起到床上躺着,很快他进入睡眠,呼吸也变得平稳。
杭晚霰靠在他的胸膛,呼吸也随着他胸膛的起伏而起伏。
大概是今晚喝了酒的原因,她眼皮也越来越重……
凌晨她口渴醒了,起来时,夏抑依旧没醒,她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起身,灌了大半杯水。
醒了后她没有睡意,她就拿着手机缩在卧室角落,开始查看未读的群消息。
爬消息楼的时候,费兰欣转发了一条关于徐斯露的帖子到小群内。
费兰欣发了条语音:“呜呜,我女神有男朋友了啊,不过看样子是高富帅,呜呜……我只能尊重祝福了。”
杭晚霰想到夏抑给的提醒,她用搜索引擎搜了一下,不过搜的是傅咏卿。这个和徐斯露同行的男人。
而关联傅咏卿的词条,还有一个叫傅咏溪的人。
网上百科没有确切写出两个人的关系,可是杭晚霰曾经在夏抑那里听说过,傅咏卿的哥哥是傅咏溪,傅咏溪是去年担任市长的,傅家这代二人,一个从政一个从商。
望着群聊的气泡被一条条刷了上去,杭晚霰眼神逐渐涣散呆滞,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她叹了口气,最终只是苦笑了一下,她笑自己身为蔡珺的朋友,都不知道蔡珺的去处,可是夏抑却能轻而易举,就给她最直接最有效的信息。
而这时的杭晚霰根本不知道,她和蔡珺的命运会那么相似,以至于结局都一样。
杭晚霰浑身瘫软,坐在地板上,将后背靠在墙上,她有些气馁,也有些不甘。
手机忽然息屏了,卧室陷入了一片黑暗,她心中唯一的那点不甘也熄灭了。
没过多久,传来几声痛苦的梦呓。
杭晚霰听到了床上的动静后,疑惑地起身打开了梳妆台上的台灯。
夏抑捂着头,不堪痛苦地呻吟着。
他猛地吸了几口气后,靠在床头捂着嘴干呕了几下。
他匆忙在床头柜里翻找什么,拧开药瓶后就开始干吞药片。
杭晚霰见梳妆台上自己喝过的水杯还有小半杯水,就走过去递给他。
夏抑接过水杯咽下去药片。
昏暗的光线,杭晚霰看不出夏抑脸上真实的表情。
他垂着头,发丝垂坠了下来,掩饰住了情绪。
她伸手去开灯,却被夏抑拉住。
“别开灯,光太刺眼了。”
杭晚霰放下了手,夏抑却抓着她的手紧紧不放,他太阳穴像是被上千根针同时刺,呈现放射性的剧痛,即便眨一下眼睛,眼珠子也生疼。
杭晚霰见他低声喘息着,他精神状态似乎也不是很好。
杭晚霰不知道他吃的什么药,是头痛药还是治精神病的药呢?
她询问他:“夏抑,你怎么了?需要去医院吗?”
夏抑摇了摇头,“可能最近通宵时间太久了,没睡好。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杭晚霰缓缓坐到床边,“是不是还头痛?我替你揉揉。”
杭晚霰抽出自己的手,按上了他的两侧太阳穴,她关切地注视着他问道:“好点了吗?”
过了一阵,大概是药效来了,夏抑的头疼减轻了七八分,他点了点头。
夏抑拉住杭晚霰,将搂进怀里,在平复身体的病痛后。他睁开了爆满红血丝的眼睛,这时他眼中的黑暗,浓得快化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