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星无月的夜晚,夜沉的能滴出水。
“裴刑,那款药明明还没成功,你为什么要放到市面上,你知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孩遭到毒手。”萧贝贝一到实验室便是不容客气的开口质问。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别忘了,你可是签了契约的。”
隔着面具,那幽深的瞳孔莫名令萧贝贝发怵,声音低下来:“算我求你了,裴刑,至少不要把那款药的试验品放到市面上好吗?”
“不是每一个女孩子都有勇气在被侵/害后还能安然从容的活着,那很困难的。”萧贝贝眸光失神,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好的回忆之中。
“那就祝这款药早日成功吧。”
裴刑照例将一管试剂递给萧贝贝,萧贝贝一饮而尽,只是喝完忍不住干呕,苦而涩的口感,像极了中药……
萧贝贝离开后,裴刑坐在凳子上,姿态随意,他的面前捆了一个男人。
“我让你处理那批垃圾,没让你转手卖给他人,胆子挺大。”
“我错了,我错了,老板,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男人不断哀求着,然而磕头下跪都无济于事,一个黑衣人直接将他打晕了。
“我身边不留不听话的人。”裴刑将一瓶药扔给黑衣人,转身向实验室走去,“另外,把那批药收回来。”
“明白。”黑衣人低头应答,黑色兜帽下露出了是一张凹凸不平的脸,可怖如同恶魔,他扛着地上的男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星星咖啡厅
萧雪儿面前摆了一杯炭烧咖啡,而闻人默面前则摆了一杯摩卡。
“雪儿,你终于主动找我了,我好开心。不过雪儿你怎么换口味了,炭烧咖啡很苦的,你喝这杯摩卡吧。”闻人默刚准备调换两杯咖啡的位置,便被萧雪儿制止。
“不用了,默,我很喜欢我这一杯。”
萧雪儿浅抿一口咖啡,道:“默,今天找你是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雪儿你说吧,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义不容辞。”闻人默有些激动,兴奋的就差从椅子上蹦起来,雪儿第一次找他帮忙诶。
“我希望,你尽快和贝贝分手。”
闻人默激动的站起来,在察觉到别人异样的眼光下才坐下:“雪儿,原来你也是在意我的,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萧雪儿:“……”
这话题跳的也太快了,他又在脑补什么。
“默,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真的不喜欢你,我和你是没有结果的。”
闻人默上一秒还很高兴,下一秒又很失落:“雪儿你别说了。”
“默,我希望你和贝贝分手,并不是在意你,我只希望贝贝不要再受到伤害了。”
闻人默不解:“我什么时候伤害她了?雪儿,萧贝贝向你告状了。你别听她胡说,我真的没对她做什么。”
“默,言语伤害也是伤害,我在贝贝的手机上无意中看到你给她发的语音了,我失踪不是贝贝的原因,你凭什么用那样的语气责备她。”
“默,作为一个男朋友,你真的超级不合格,所以放过贝贝吧,和她分手。”
闻人默一愣,而后不可置信,惑人的狐狸眼中第一次竖起了尖锐的冰刺:“雪儿,竟然帮着萧贝贝说话,你可知道,我和她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她不过是凭着一纸契约,死皮白脸地倒贴。”
“够了,闻人默。我不希望贝贝听见你这些伤人的话。你不过是仗着贝贝喜欢你,所以你才肆无忌惮地伤害她,对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告诉你,闻人默,你不珍惜的人,自有别人去保护。”
见萧雪儿如此维护萧贝贝,闻人默怒火攻心,说话也不过脑子,站起身指责:“她自找的,她就是自甘下贱,卑鄙堕落……”
“啪……”萧雪儿直接甩了闻人默一个巴掌,男人的右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了。
“闻人默,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告诉你。你就是蠢。”
“你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萧雪儿,你喜欢的只是你心中幻想出来女人罢了,而我从来都不是。”
“默,你想想清楚,你对我的喜欢有几分真呢。
你千篇一律的喜欢,我已经听厌烦了,有多少真心有多少假意,我难道真的听不出来吗?
我萧雪儿不是傻子,但凡你对我是真的喜欢,我们也不至于此。
喜欢不是口中的随意,而是藏于心底的不可言说,是无法抑制泛滥无边的思念,是一眼万年的悸动。
喜欢摩卡的是你,喜欢白色西装是你,而你却假意迁就我。我也不喜欢玫瑰,喜欢玫瑰的还是你。
喜欢演话剧的还是你,不是你演不了人,而是你根本不想演别人,所以你演花草树木,独独演不了人。
闻人默,从心而论,捅破那层窗户纸,你对我的喜欢有几分真呢?”
萧雪儿愤怒闻人默对萧贝贝的诋毁,很多真心话便脱口而出,以前不说,只是担心闻人默这个蠢货会受到伤害,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很早以前萧雪儿便知道,闻人默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她只是闻人默的感情寄托罢了,但凡闻人默真正在意她,便会知道她华丽外表下的禁锢,如同笼中鸟般身不由己。
这一点,就连才认识不久的贝贝都能轻易看穿,而闻人默却不懂她,甚至是他不愿意去懂。
萧雪儿走后,闻人默仍然立在原地,他被萧雪儿的长篇大论骂懵了,等反应过来后才发现周围安静的出奇,一堆看热闹的目光。
心烦意乱到了极点,闻人默不禁气恼:“看什么看!”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浅雾蒙蒙,空气中泛着一丝凉意,闻人默顺着街道一直走一直走,连自己的车都忘记了。
此时,萧贝贝站在窗边,她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就那么静静地望着男人逐渐走远的背影,她的手背早已被热咖啡烫红,她却像是没知觉似的。
刚刚雪儿和闻人默的争吵,她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说不难过是假的,没想到她近两个月的赤诚以待,却只换来卑鄙下贱四个字。
那厢,闻人默无意识地注视着路上的行人,脑子混乱的就像是一团浆糊,他逼迫着自己从那些复杂的思绪中抽身出来,却不得其法。
一想到雪儿说的某种可能性,闻人默甚至都感到恐慌,他不愿意去深究雪儿的话,仿佛只要他仔细去想,深究那个答案,他会比现在更加痛苦,那是他不能承受的结果。
我喜欢的是雪儿,我只喜欢雪儿的,我答应过母亲的……
闻人默晃了晃胡思乱想的脑袋,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从一开始的迟疑到坚信,仿佛只要这样,他才能安心。
不出意外,闻人默第二天便感冒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下意识拨通了那个女人的电话。
“您好,您拨通的电话已关机……您好,您拨通的电话已关机……”
闻人默不想麻烦在医院照顾孙子的徐阿姨,又不愿意点外卖,最后自己熬了一锅糊粥,吃了后更是上吐下泻,整个人虚脱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