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瓢泼大雨,冲刷掉这座城市的阴暗与肮脏,短短几十分钟路面都快积水。
车内情潮暗涌,肌肤之亲的电流窜进两具肉体,在交点擦出明艳火花。
她抓住那一处冰凉,脖子贴上去蹭了蹭,顿时舒服的弯起嘴角。
“唔,这样就舒服了”
丝滑的肌肤,发烫的身体这样他还怎么开车。
终于反应迟钝的收回手,可他一动,嘉浅便抱得更紧,温度传递到他血液里,烫的呼吸都急促了。
作罢。
万幸雨夜没什么车,万幸他开的是自动挡,万幸他十几年的驾龄,能安全抵大目的地已是难事。
车停在单元楼门口,手还被女孩抱着当枕头,眼被那长腿扰了心神,他拉起手刹。
“嗯”
感应到什么,嘉浅嘤咛着扭了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白色的内裤随着动作成功暴露在空气中,不经意间的刻意简直要命。
车灯算不得亮堂,微弱暖黄之下,也足以看清藏匿于棉布底下的幽秘森林。
江泠沿自认对小朋友没什么兴趣,觉得幼稚,不然也不会跟比自己大四岁的庄芯辰结婚。
可现在
竟禽兽的幻想着,黑漆漆的森林中央,娇艳欲滴的粉色郁金香是否绽放。
几番欲开口将她唤醒,话到嘴边又咽下。
最后是嘉浅受不了车里的烟味,悻悻地睁开眼,对上他情绪复杂的眸:“叔叔,到了吗。”
从青雾中回神。
得到神明的宽恕,江泠沿收回手,掌心仍带着余温,暗地里摩挲两下,他靠回椅背。
“雨停了,上去吧,记得跟你妈妈报平安。”
回去的路上,再没人折磨他的右手,抢夺他的呼吸,耳边只剩下充斥着谴责感的水花声,他反倒不安宁了。
过去种种宛如那条被他丢弃在衣柜角落的针织围巾,一条线被勾起,其余的,也全乱了。
直到返回的路开了一大半,江泠沿才发现,自己中了计。
*
被江泠沿赶出厨房的前一分钟,嘉浅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会来找我的。”
当时他没明白,她也没有要解释。
现在,他应该明白了吧。
打算,什么时候来找她呢?
事情总比预想的快。
以为至少要个两叁天,嘉浅正琢磨着要不要和他玩点小游戏,没想到隔天就接到他的电话。
江泠沿先打给范敏,以朋友孩子要升高中向嘉浅取经为由,要到了她的手机号。
插上钥匙,启动发动机,蓝牙连着,那头一接通他就开门见山道:“我的戒指是不是在你那里?”
嘉浅正在泡澡,看到没有备注的来电,习惯性的要挂掉,又临门一脚的改了主意。
刚接通就听到对方毫无感情的质问,她抓了把虚无的雾气,大方承认:“是呀。”
“你现在在哪?我来取。”
其实他猜到大概是嘉浅借着洗盘子为由,抓着他手指时取走的。
可能是因为洗洁精的润滑,也可能是他本就心不在焉,竟没察觉到戒指从手上溜走。若是今天没找回,庄芯辰势必要跟他闹,严重点可能会离婚。
庄芯辰上一段婚姻,就是因男方出轨而告终,导火索也是丢了戒指。
这是长辈们谈家常时,嘉浅无意间听来的。她吃死了这点,所以笃定江泠沿一定会来找她。
想方设法的。
“我在家呢,1602,你直接上来吧,家里就我一个人。”
等待猎物需要十足的耐心,陪猎物周璇需要足够的时间。
碰巧,这两样她都有。
*
昨晚一场暴雨没有下尽兴,整座城市依旧闷闷的,叫人喘不过气。
江泠沿一身白T黑裤,看起来还算清爽,踏着沉稳的步子抵大。
门开着,他往里喊了声,嘉浅听见了,没搭理。于是他推门而入,很快找到她的房间,敲了敲门。
“进。”
嘉浅正趴在床上刷手机,看到他,手机也不玩了,跳下床赤脚相迎。
“比我预料中的快呢。”
拉开门后,她又回到床上,双手往后撑坐在床沿,领口松松散散,竟舍得半片香肩流连在外。
江泠沿无处安放的视线最终落到冷硬的地砖上:“戒指呢。”
“在我这,想要吗?”
他一动不动,神情也一动不动,只是语气无奈:“那是我的婚戒,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抢过去有什么用?”
“就是因为对你重要,我才抢啊。”嘉浅对答如流,丝毫不认为自己的强盗行为有多恶劣,反倒更加猖狂,“我要你亲我一下。”
江泠沿身形一顿,对上她灵动的眸:“什么?”
她刚洗完澡,里面什么也没穿,肌肤还盛着水珠,宛如早间晨露,晶莹剔透,任人取摘。
如果说昨晚在车里是蒙眼赏月,那今天这光泽透亮的月亮便是自己要来晃他的眼。
“你不是听见了么。”她翘起二郎腿,一双玉足美的抢眼,还是重复了一遍,“你亲我一下,我就把戒指还给你,否则——”
否则
唔——他最在乎的是什么,最害怕的又是什么?
那个暴雨的夜里,他曾挡在门口,掐着她的脸颊,满眼憎愤:“我竟然信了你。”
面对他的无数质问,她只扔下一句:“不要信我,记住我就好。”
而此刻,嘉浅眼神睥睨:“否则,我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很久以后,江泠沿再回忆起这一天,回忆起她恶魔般的笑容,只有无尽的后悔。
如果能够重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吻向她,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掉进她的陷阱。
然而此时此刻的江泠沿不懂未卜先知,只觉荒谬至极。
英挺的眉顿时蹙起,眼里带着薄怒:“你现在还给我,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不告诉你妈妈。”
“小学生才告状。”
“小学生做事比你知轻重。”
“哦想起来了,你家有个小学生呢,她有爸爸教,我没有爸爸教,做事自然——”
“嘉浅!”不知话题为何偏到这里,男人厉声呵止。
嘉浅拢了拢浴袍,收起玩笑姿态,声线慵懒:“好吧,不逗你了。昨晚我玩了会,戒指就拿不出来了。”
以为她迷途知返,不算铸成大错,江泠沿脸色稍缓,看起来也没那么不近人情了。
“掉哪去了?”
“掉——”
嘉浅半躺下,缓缓张开腿,粉嫩的小穴一整个暴露出来,用行动在回答“掉进去了”。
几乎是她双膝分开的那一刹那,江泠沿倏地意识到什么,背过身去。
“嘉浅,你”
房间有片刻死寂,只有那颗狂热跳动的心脏在警示他——
你又要输了。
当事态发展到他无法掌控时,他会召开紧急会议,采取强制性措施将损失降到最低。
当事情跟嘉浅挂上钩,他只有无奈,最后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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