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霉,这年头的王八都成精说人话了!
我暗骂一声,却还是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
我拼命回想着他上一句说的是什么,可是除了滔天的困意和袒露内心的小作文外,却什么都想不起。
“我不知道。”
我沉着冷静而又面色如常地说出这四个字,一分凉薄两分漫不经心叁分狂傲不羁四分99%的无所畏惧中参杂着1%的紧张。
“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下。”他平静无波地说出这句我早已听过的经典台词,清晨的暖阳坠落在他的长睫上,古井无波的英俊面容在阳光的沐浴之下更显得圣洁而不可侵犯,恍若镀金的神明。他的话却像刻薄的利箭一般刺透了我层层迭迭的伪装,直中靶心。
若放在以往,对于在众人面前因为回答不上问题而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这种事情,我只会觉得这老师真不愧是全国最好的学校圣安娜的老师,对于工作尽职尽责,教学认真有耐心。但不知为何,今天的我却不由得有些恼火和丢脸。
“区区一个男人居然敢让我在公众面前失了颜面”这种想法在我的脑海不断循环滚动。即使我知道理论上他确实是个值得尊重的好老师,但是这种浓烈的不爽还是让我产生了想要在些其他什么地方把丢失的女性尊严找回来的想法,哪怕是用见不得人的那种手段。
我眯了眯眼,压下内心的恼火,表面却风轻云淡地回复了句“嗯“后便坐下了。课堂的教学活动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受到丝毫影响,它在景寒臣清冷的声音中得以有序而和谐地按照既定的轨迹进行着,而这一次,恼羞成怒的我终于听清了他所念的东西。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女王不早朝。”
我自认是个不是很懂文辞之美的俗人。对于诗词我一向是只认其字不知其意,但是比较令人感动的是我没有在外界帮助下读懂了这句诗的意思。
他公正而客观地进行着翻译的坦然声音传入我的耳中,而我的心则偏私而主观地对着他的翻译进行着下流的注释。
与此同时,他的种种表现,也在我眼里被赋予了不用的含义。
面色冷淡是他伪装放荡渴求我上他的本质而捏造的证据,衣领上紧扣的第一个扣子只不过是装作禁欲的工具,至于提问我?那只不过是勾引我的小把戏罢了。
我的目光掠夺过他的每寸肉体,像是无情的x光射线只透过他严丝合缝的衣服,便已经熟知他的裸体,全身覆没无一幸免。
课文是正经课文,讲课文的人是正经人,只可惜听课文的人却不是正经人。
我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着。
没办法了,既然你都自己这么建议了。
我眯起眼笑了笑,舌尖抵住上牙膛,如同已经品尝到独属于处男的芳香。
那么我,也只好如你所愿了。
可怜的景寒臣永远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只是他教师生涯中再平凡不过的某一天,但是他的命运却在这一天永远地被改变了。而他此时身处其中,却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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