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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墙头马上(12)

    两人初初表露了心意,又都是少年人,一时间都小心翼翼得,平常无话不谈,现下却有点小小的紧张,尤其是月宜,揪着衣摆,只跟在他身旁,望着两人十指相握,也不怎么说话。
    “小哑巴?”赵南连走了几步忽然戏谑地打趣她。
    “你才是哑巴。”月宜捶他一下,反被赵南连勾着肩膀揽在怀中,然后低头亲了一口。她的唇瓣又甜又软,恨不得将她困在怀中不让她离开,亲得她晕头转向,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才好。表白之前赵南连只是觉得自己喜欢隔壁的小丫头,可是表白亲密之后,他才发觉不知不觉间自己对月宜的情感已经极为深厚。
    月宜嗔他“色鬼”,四处张望着,好在没什么熟人。赵南连忽然叹了口气,月宜连忙问道:“怎么了嘛?叹什么气啊?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和你在一起是开心,可想起你爹我就有点头疼了。你爹估计是恨死我了,平白无故就这么把他的宝贝女儿给拐走了。”赵南连故作唉声叹气。
    月宜忍俊不禁,顺着他的话说:“可不是,我爹从小就说你调皮捣蛋,不让我和你玩儿,现在长大了把我拐走做你女朋友,我爹一定会追着你满院子打。可惜老师傅不在了,否则老师傅也会替我教训你的。”
    “你就不能帮我说说情啊。”赵南连苦着脸说。
    “不会,我给我爹递擀面杖。”月宜俏皮地故意气他。
    “小坏蛋。”赵南连抬手在她肉肉的腮边狠狠拧了一把,犹不解恨道,“小时候多可爱听话,长大了伶牙俐齿,压我一头。”
    “干嘛,现在就嫌弃我了?”月宜嘟着小嘴儿嗔道。
    “没。”赵南连眼珠子转了一圈,周围好像除了他俩大冬天在外面谈情说爱,没什么人,于是拉着她的手又飞速地在自己双腿间抹了一把,压低了声音沉沉地开口,“月宜,我想在床上压着你。”
    月宜的脸仿佛发烧一样,狠狠推了他一把说了句“我不理你了”就转身往校园走去,赵南连在后面喊了好几声“月宜”,她也不回应,他便亦步亦趋,一路跟着她,直到校门口才握住她的手,她回眸,轻轻说道:“我要回去上课了。”
    “嗯,那我等你下课,然后接你回家。”赵南连温言道。
    下午是音乐课,月宜平常很喜欢西洋音乐,可今天握着钢笔一直在走神,同桌用手臂偷偷推她一把小声道:“咋了?一直发呆,你不是最喜欢秦先生的课吗?”
    月宜回过神,意识到自己一下午好像都在想着赵南连和自己表白的事情,从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忽然之间就变成了男女朋友,有点小突然,可又觉得情理之中,毕竟自己从知道男女之情开始,一颗心就落在了赵南连身上。她摇摇头,和同桌莞尔一笑,只说自己有点想家。下课后,秦先生喊住月宜,他也注意到月宜今天课堂上心不在焉,玩笑着提单了几句,话锋一转问道:“我听说你是有留学深造的打算?”
    月宜老老实实点了点头,秦先生也是留洋归来,说了一口流利的法语,每次讲起自己在法国的所见所闻,伴随着他对西洋音乐史的生动讲述,让台下多少女生如痴如醉。月宜是秦先生看好的一名学生,品学兼优,只是唯一的缺陷就是太过纯净无暇。他拍了拍教案,沉吟片刻说道:“这年头,时局有些乱,你一个女孩子若是肯去国外见识见识也不是坏事。你有没有想好要去哪里留学?”
    “我虽然不喜日本人,但是我对日本的文化和政经很感兴趣。我也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去日本留学。毕竟当今诸多人物都成去往日本学习。”月宜诚心诚意地回答。
    “日本……”秦先生叹了口气,“中日之间关系紧张,怕是有些困难。月宜,你对政治可感兴趣?”
    月宜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是很感兴趣,但每一个人都无法摆脱政治。”
    秦先生倒也赞同这句话,又问候了月宜的父亲白敬山,让月宜给白敬山带个话,自己周末想去看望白敬山,秦先生少时也曾旁听过白敬山的讲书,算是半个弟子。月宜应下,旋而就心急地飞奔出校园,一眼就瞧见了等候在校园喷泉旁的赵南连。她急切地挥了挥手,一旁有同学觑着这情况打趣说道:“月宜,平常你的邻居小哥哥也来接过你,怎么今天这么激动啊?是不是小哥哥变情哥哥了?”
    时下正是妇女运动的风潮,月宜扬起小脸儿,一脸自豪说道:“对啊,我们自由恋爱,时髦得很。”
    大家笑作一团。
    赵南连见她迎面走来,上前问道:“你们说什么高兴事呢?”
    月宜笑道:“我们在说妇女解放。”
    “是什么?”
    “时下流行的趋势,男女平等,女孩子要追求自由恋爱,挑战旧社会,那些有婚约的女性也要勇于跳出窠臼,若是不幸福,便要勇于提出离婚,古有休妻,现有休夫。”月宜笑着给赵南连解释。
    赵南连皱着眉头听完,旋而自嘲道:“那我这是找了个新时代女朋友?”
    “嗯,你要感到自豪和骄傲。”月宜戳了戳赵南连的脸颊。
    赵南连包裹住她的手指暧昧地说:“我愿意做小伏低,伺候老婆孩子,只要老婆在床上听话就是。”
    “谁是你老婆啊,不许再说那种话了,羞死人了。流氓。”月宜嗔怒着。
    赵南连眉梢微扬,笑着低语道:“月宜,以前不好意思说出口,现在你是我女朋友了,我就大着胆子说给你听。我也只说给你听的。”
    “说得好像我还要感激你似的。”月宜瞟他一眼。
    说笑间,唐琦也姗姗而来,他骑了自行车停在二人面前,直接忽略了赵南连,面向月宜说:“月宜,我骑车子送你回去吧。”
    月宜面有难色:“很远的,骑车子颠簸,我和南连每次都是拼一辆拉车回去便是。”
    赵南连只是乐呵呵地听着月宜讲话,对于唐琦的态度丝毫不介意,月宜这般说了,他便客气地寒暄了一句:“要不唐先生和我们一起?”
    唐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可是赵南连依旧身姿挺拔地与他对视,丝毫不落下风,倒显得唐琦有几分幼稚。虽不情愿,但最后三人还是挤上了一辆车。唐琦途中道:“月宜表妹,回头我买辆车天天来接送你如何?”
    “再说吧,再说吧。”月宜笑得极为尴尬,稍稍侧过脸和赵南连对视着,做了个鬼脸。赵南连也忍着笑,眨了眨眼。
    赵南连送了月宜回到家中,因为白敬山当初要求赵南连给他做饭,于是也跟着一起在白敬山家中吃了晚饭,席间听着唐琦自卖自夸,觑着月宜不耐烦的神情,忍俊不禁。赵南连给他们洗刷好碗筷,月宜也跟着进了厨房,他擦擦手,女孩子走上前来,依依握着他的手指说:“你要回去了吗?”
    “是啊,我还有功课没做完呢,白秀才布置了好多书让我看。”
    月宜“哦”了一声,轻轻瞟着他,又有点不舍。
    赵南连走后,月宜本来在卧室里挑灯夜读,可是每句话都变成了赵南连,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一遍遍上演着赵南连和她告白的时刻,最后,双手托腮,遥遥望着古人寄托相思之情的明月,思及赵南连握着自己的手碰他那里,羞恼地说了一句“坏蛋”。
    辗转反侧间好一会儿都睡不着,月宜索性披上衣服,端着油灯走出房间,偷偷爬上梯子,此时正是明月当空,大宅院内看得一清二楚。赵南连正在院子里举着一桶凉水浇到身上,月宜轻轻地“哎呀”一声,双手捂住小脸儿,生怕更大的动静惊醒了屋内睡觉的白敬山和唐琦。
    赵南连自己一个人,赤身裸体得,赫然听到墙头上女孩子的惊呼声,也跟着吓了一跳,立马从旁边的马扎上急急地拿了裤子套上:“月宜,你干嘛呢?”
    “我来找你玩儿,你却在耍流氓,坏蛋!”月宜嗔怒道。
    “我又不知道你这么晚还过来。再说,洗澡不就得脱光了吗?”赵南连也成了大红脸,嗫嚅道,“好了好了,我穿上裤子了,不用捂着眼睛了。”他拿了梯子也爬上去,头发上还有水珠,轻轻晃了晃,立刻溅到月宜的脸上。小姑娘红着脸去推他,赵南连稳住彼此的梯子,任她在自己脸上摧残了一会儿,才问道:“这么晚了怎么想起来过来找我?”
    月宜闻言,脸蛋又变得红彤彤得,仿佛染了一层凤仙花汁,她嘟了嘟小嘴儿,然后别开眼,羞答答地说:“我想看看我的男朋友嘛……”
    刚刚确定了关系,心里便总是牵肠挂肚得,赵南连听她这一句话,心里也跟着像是灌了蜜糖一般,欺近一些小声询问道:“你爹和你表哥都睡着了吗?”
    “嗯。”
    “那,要不要来我这里玩儿?”
    月宜点点头,于是踩着梯子小心翼翼翻过墙来,她刚刚落地,就被赵南连一把抱在怀中。他还赤裸着上身,带着微微的凉意。
    小时候也不是没被他抱过,可现在心里面的感觉和当时完全不一样。
    “你身上还有水汽呢。”
    “那你帮我暖和暖和?”赵南连抬起手,用手指做梳子捋了捋她的青丝,然后在她颊边连连亲了几口。
    她嗔着“坏蛋”,可又主动去亲他的唇角。赵南连没想到月宜如此主动,当下稍稍使劲将她抱着转了个身,抵在墙壁上,唇瓣紧张却又青涩地亲吻着月宜的嫩唇,女孩子的唇一直都很柔软,还带着晚饭后糖葫芦带来的甜甜香气。
    他的唇厮磨着她的,渐渐地由浅浅的啄吻变成含着她的双唇在口中吸吮,像是一道点心,樱粉色泽,含在口中还很有弹性。
    月宜微微扬起脸,闭上眼睛,羞涩的承受着,将所有的感觉都交给了赵南连,她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和悸动,他的手在自己颈子上留恋片刻,然后又缓缓下移,可是来到胸前时又停住了,转而扶住她的腰肢,不敢很大幅度的摩挲。
    “我、我是你的……”月宜趁着空隙含糊不清地开口,可是赵南连却听得清清楚楚。
    柔婉的长发散开,像是纠结的海藻一般,愈发衬得少女娇弱清丽,倾城之姿。
    赵南连咽了咽口水,哑着嗓子看着她问:“可以吗?”
    “嗯。”她借着月光打量着赵南连,背光处,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可是那一双眼睛却十分明亮,自己不由得心跳加快,好像要蹦到嗓子那里一般。赵南连挑起她的下巴,双唇重重吸吮着她的唇瓣,舌尖在她的牙齿上调皮地滑过,然后稍稍用力,挤开她的牙齿,溜入她的小嘴儿中,不费力地寻觅着她的舌头,重重一卷,如愿地听到了月宜第一次婉转娇吟。
    “真好听,像是小猫儿一样。”赵南连爱怜地抵着她的额头轻轻说道,“我想起来春天的时候,大宅院晚上也有发了春的小猫儿一声又一声喊着。”
    “你才发春了呢。”月宜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我就是发春了。”赵南连闭了闭眼说,“月宜,我下面硬的难受。”
    “那、那要怎么办?”
    赵南连眨眨眼,诱哄她道:“你帮帮我吧。你这么好,肯定心疼我是不是?”
    “谁心疼你了……”
    “我媳妇儿心疼我啊。”赵南连得意地看着月宜,眼底带着笑意。
    月宜没有再顶嘴,只是含羞带怯地瞟着他,也不说话。赵南连弯下腰,打横将她抱起来往屋内走:“外面冷,进屋来暖和。”师兄弟们离开后,赵南连将里里外外打扫得分外干净,那张大通铺现在就剩他一个人睡,一床被子孤零零地迭在床尾,看起来有些伶仃寥落。月宜心里一疼,在他眼眸上亲了一下问:“你一个人住这儿不害怕吗?”
    “我一个男人在这儿有啥害怕的?”赵南连将她压在床上,温热的手来到她肩头,扯了扯她的衣服,嬉皮笑脸地说,“小媳妇儿,不是心疼我吗?帮我泻火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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