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五日,蟒蛇夜里都没有回来,林湘从起初的生气,到气消,到担忧,难免有点后悔那夜没早点给蟒蛇留点吃的。
那么大一条蛇,秋天的时候天天和她一起吃那么多,冬天又不好找吃的,肯定饿坏了。
要是在外面碰到扒蛇洞割蛇鞭的捕蛇人,或者像岑严道一样觉得它有妖气的天师,那可就惨了。
林湘惴惴不安的扒拉着她床边的窝窝头和J蛋,那是这几天她偷偷把自己的饭藏了一半攒起来的。怎么看怎么还是觉得少,这么些东西,秋天的时候都不够蟒蛇吃一顿饱的。
正想的出神,透气小窗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林湘抬头一看,好肥一只白兔子屁股正从小窗口里挤进来,挤到一半卡住了。
林湘赶紧踩着桌子把肥兔子y拽了进来,蟒蛇也跟着爬了进来,冲着已经被勒断了气的肥兔子流哈喇子,还缠着林湘的腿往炭炉那里拉。
林湘明白它的意思,它想吃熟的,一个秋天的互相搭伙,蟒蛇吃喷香流油的熟食吃上瘾了,嘴巴都养刁了,带血腥的生食都不爱吃了。
林湘拿着肥兔子左看右看,这皮毛溜光水滑的很,再加上蟒蛇是把它勒死的,一点儿伤口破洞都没有。要是能完整剖下来做暖手的套袖,肯定比乌家娘子用棉花和线缝制的镶兔毛套袖卖的好。
可惜林湘没有完整剖皮的手艺,乌家娘子倒是有。
林湘左叹右叹,着实惋惜的很。她溜去厨房取了刀具和铁叉、盐等东西,回来时特意瞄了下乌家娘子注意到她没有。
今晚倒是奇怪了,乌家娘子房间里还亮着灯,可窗户上却不见她做袖套的影子。
难不成已经睡着了?
林湘没多想,回了牲畜屋,在盆里给肥兔子剖了皮,剁成块,插在铁叉上,撒上盐,放在炭炉里烤,烤得牲畜屋里香喷喷的。
一人一蛇像秋天一样,分着林湘留的窝窝头、J蛋,和蟒蛇的兔子肉,吃了个心满意足的饱。吃透审还不忘记开门散散香气,收拾完东西,把兔子皮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争取不留下一点儿次日让乌家娘子起疑的东西。
今晚林湘发了个善心,拍拍被子里,邀请蟒蛇进来:“就今天一晚,明天你还睡被子外面。”
蟒蛇高兴的甩着尾巴钻进来了,林湘吃饱了,很快就睡着了。
睡着了的她没有看到,蟒蛇第一次在她身边偷偷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可模样并不很像普通人,银发、玄肤、金纹、琥珀瞳,妖气四溢。
小男孩掐掐她的鼻子,看她因为窒息在睡梦中烦躁的扭动了两下。小男孩开心极了,很得意的爬出了被窝,又变成了蟒蛇,顺着透气小窗爬出去了。
早在观音寺被岑严道追时,它就能变成人形了,凑在林湘身边那么久,只顾着贪吃,都没有再寻个灵气足的洞天福地好好修炼。
来到洛艳后,这里倒是挺好寻找灵气足的地方了,就是饿肚子的时候也多了。
毕竟所有灵气足的地方,都有妖类虎视眈眈,谁抢的过是谁的,一走开立马被肆机而来群妖蜂拥而至,抢占了去。
它没有和别的妖类结朋纠党的习惯,独溜惯了,又常常贪馋和林湘一起吃好吃的,贪暖夜里钻林湘被窝,因此经常被抢地方,几乎是日日换新。
次日林湘醒来,乌家娘子一大早就心不在焉的在院中水井旁洗衣服,她用的温热水,衣服被温热水一泡,一股醋酸味。
林湘到厨房里边吃着乌家娘子做好的早餐,边想,乌家娘子肯定是不小心弄洒了醋在身上,难怪一大早就洗衣服。
乌家外的街道上,邻居们三五成群的议论着昨夜冯婶家的醋庄遭了难,可怜的冯婶和她暗中勾搭在一起偷偷约会的齐老板,双双和越狱的亡命匪徒同归于尽了。
官差们从醋庄里抬出来三具尸体,这个案子就以越狱匪徒夜入私宅抢劫,被主人家发现,两相斗殴,双双毙命结案了。
冯婶的相公常年不在家,没人理会,至于齐老板的妻子,知道相公夜里死在冯婶家床上后,又心疼又气愤,跟在官差后面又哭又骂,惹了好多人在后面看热闹。
乌家娘子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再出去,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林湘就跟着她在家待了一整天,没再出去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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