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支着翅膀,一双复眼瞪着那对交握的手。
男兽宽大的手掌轻轻蜷缩,被少女温暖柔软的手指攥住,一大一小,只是交握着,却亲密无比。
花花嫉妒得翅膀都要掉色了。
他回忆着方才迦西说的话,思索这个机械人究竟是用了什么迷魂计,获得了这样的好待遇。
在心内分析学习了一番后,小蝴蝶鄙夷地得出结论。
装模作样!
出去吃个饭都没有勇气,那在厨房里跟他吵架怎么这么勇敢呢?
冒犯了蠢狼不好意思,那举报他打烂了碗,怎么那么好意思呢?
花花默默记下笔记,下次要装得更加柔弱可怜,酒酒会心疼可怜的男兽。
花花用触须蹭了蹭自己的复眼,默默想着,整个家里,最能哭的就是他了。
装可怜,他简直无敌手。
好了学会了,找机会就用出来,愚蠢的机械人,去死吧。
“今天天气不错!”ъāiniānωen.©om(bainianwen.com)
高昂的男声骤然响在过道里。
青酒本能偏过头去,看见了黑发白衫的谷莱优,他身边跟着一个绿毛。
绿毛显然也被谷莱优突然的大声,惊到了。
“你这么大声干嘛?”绿毛揉耳朵。
谷莱优昂首挺胸,眉眼高冷睥睨,扫了绿毛一眼:“聊天!”
绿毛嘟嘟囔囔一句,“星舰里都是恒温恒压的环境,哪来的天气。”
谷莱优背着手,昂首:“你觉得天气不好?”
绿毛瞅他,觉得小伙伴今天奇奇怪怪的。
张了张嘴,要回应,转眼看到过道后方的青酒小姐。
绿毛惊喜大叫一声:“青酒小姐!”
两个禽类回过头,齐齐盯着她。
青酒愣了愣,尴尬地笑:“晚上好呀。”
白衫的谷莱优看了她一眼,目光飘过她身后的迦西,忽然转身,大步走了。
留下绿毛在身后大喊大叫。
青酒莫名觉得有些好笑,眼睛和嘴角都弯弯的。
孔瞑抱着臂,搓了搓自己刚长出来的绿毛,感慨地道:“少爷好久没有这么有活力了。”
青酒莫名将这句话代入了“总裁好久没笑了”,把自己囧到了。
孔瞑被谷莱优甩下后,也没有追上去,而是扭扭捏捏地跟着青酒走在了一排。
他好奇地打量青酒身旁的迦西,看了两眼后,找了个话题跟青酒搭话:“少爷最近总是奇奇怪怪的。”
他们俩之间的共同话题,从共同认识的鸟开始。
“少爷?”青酒对这个特别娇气的称呼很感兴趣。
犹临家族因为家主们都喜欢古文化,又都学得一言难尽,一代代引申出许多别致的语言文化流传下来。
孔瞑也是一个喜欢卖弄的鸟,拉近人与鸟之间的关系,从出卖小伙伴的黑历史开始:“少爷是谷莱优的外号,这个词语的意思是娇滴滴又臭屁的鸟。”
得知青酒要去上官婉容的舰舱,孔瞑毫不犹豫送她一程,顺便将婉容叔叔也拉入了小故事。
孔瞑说:“谷莱优是家主大人孵出来的鸟。谷莱优还是个鸟蛋的时候,父母就死了,前任家主很心疼他,就将抚养他的重担交给了家主。”
青酒:很心疼他,为什么不亲自抚养……
孔瞑:“家主这个鸟啊,从小眼睛里就只有星币,哪里会抚养鸟啊。谷莱优破壳之后,每天被他拎着,到处找商机。家主也不知道从哪看到的,说在古文化里,白鹤是祥瑞,会带来好运,那时候家主囊中羞涩,买不起探测器,于是天天掐着谷莱优的脖子,让他到处闻,问他哪里有高级矿。”
孔瞑:“大概是谷莱优没有继承到先祖的祥瑞,是个没有好运气的白鹤,一次也没找到过高级矿,正好他年纪也到了,于是家主就将他送去了犹临小学念书了。”
孔瞑:“谷莱优在学校长到五岁才会开口说话,也不知道在家主手下经历了什么,特别孤僻,总是看不起鸟。后来我们同学联合起来,将他打了一顿,他才学会和我们好好相处。”
青酒:“……”
她看着一脸老实的孔瞑,无语。
孔瞑继续介绍说:“他是白毛鸟,我们欺负他就会将他丢进泥坑。他看不起我们,就得下泥坑,为了不下泥坑,他再也不没有看不起我们!但他的好胜心强,总要在别的地方比过我们,不但念书要念第一名,在家主举办的‘为犹临做贡献’大赛中,为了拿少年先锋奖,差点将自己薅秃了。”
孔瞑指指自己的屁股:“小学组的比赛标准就是捐赠羽毛的数量。为了夺冠,他把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这里的毛,都拔下来捐上去了。颁奖典礼上,他一个没毛鸟还可骄傲了,家主夸他得干得好,他真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厉害。”
“后来老家主发现家主祸害犹临族大家羽毛这回事,痛心疾首,取消了所有的比赛和荣誉,并追杀了家主叁天叁夜,最后抱着秃掉的谷莱优,又哭又闹,将他送去最好的疗养院,教育了几年,才将谷莱优的审美改过来一点。”
孔瞑说得唾沫横飞。
“老家主说,婉容家主就是个钻进钱眼里的,丧了良心,六亲不认,浑身铜臭味的鸟,以后必定找不到雌性,孤独终老……”
绿毛孔瞑的最后四个字话音落下,上官婉容舰舱的门缓缓滑开。
门后是白雁与白鹤,两张冷冰冰的脸。
(这个世界是从小酒的视角,带着大家从卡普洛斯逛到桑塔瑞,现在快到最后一站啦。大概叁百章内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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