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上还有臧程发过来叫她起床吃早饭的消息。
对面连着发了六条,她只回了一个嗯字。
早上他出门前,她被碰醒了,生闷气没睁开眼,悄悄听他的动静。
臧程把闹钟按掉之后躺了一会儿,然后凑过去亲了一口杭月的脸。
她就是这个时候被弄醒的,细眉皱起嘟囔了一句往被子里缩。
臧程看她还困着就没再碰她,动作很轻地下去,到外面的洗手间洗漱。
杭月想起昨晚。
他们做了两次,洗完澡之后快到一点,杭月最近在家觉都补够了,还不算困,拉着他聊天。
一开始臧程还时不时回几句,杭月没察觉,说了一大堆之后觉得太安静了,她被他搂着,费劲地仰头去看他才发现他早就睡沉了。
杭月生气地挣开他翻个身到另一边睡。
他迷迷糊糊伸手过来拉她,问怎么了。
真是的。
杭月埋怨道。
本来晚上她是准备和他一起看部电影再靠在一起聊聊天的,床头柜上还有她准备的零食,但是没看一会儿他就贴上来脱她衣服。
杭月又猛地翻个身转过去看他。
窗帘没拉紧,小道上的路灯洒进来一点光。
臧程睡得很安静,伸出去拉她的胳膊还没收回,呼吸均匀,闭上眼睛的时候看起来比平时好相处一些。
她鼓起腮帮,念叨着这么累还做什么做呀,完事之后就直接睡觉真的太不像话了。
平时就算了,今晚明明可以好好说说话的。
……
臧程今天回来得很早,下午叁点多就到家了。
依旧是臧家的司机开车送他回来。
“要我说你正好今天有时间,咱俩一起出去玩会儿呗。”
车上还有个人,叫蒯锐进。
最近一直跟在臧程旁边,是他爷爷朋友的孙子,上次一起打桌球的人里面就有他,也是高叁毕业,不过就准备出国了,这几天无所事事被他自己爷爷丢过来一起学管理。
臧程在看手机上的消息,头也没抬就拒绝了。
蒯锐进极力劝说:“不玩花的,就还有几个一起去喝酒,你基本都认识。”
“真不去,我有事。”
“你都回家了,还有什么事啊。”蒯锐进不信。
臧程看着一天下来只回了两条消息的杭月,知道她要么是不舒服要么是不开心。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臧程打开车门下去,蒯锐进也下去了。
“我不想回去,去你家坐会儿行吧。”
人都已经跟进小区,臧程还能说什么,勉强点头答应了。
下午叁点多,阳光依旧刺眼,臧程从门口的便利店带了几盒冰淇淋回去。
他猜杭月是不开心了。原因尚不清晰,可能是最近太忙没时间陪她。
因为经常进出公司的缘故,他和蒯锐进都穿得挺正式,黑色长裤和浅色的短袖衬衫,少年气中透着难得的沉稳,两个人个子都高,站在收银台前等店员把几盒冰淇淋扫码算价格,很是吸引人。
蒯锐进也添了一根进去,结账的时候抢在臧程前面把钱付了。
他提着透明购物袋晃一下,“来你家的见面礼。”
臧程催他,“走快点,别化了。”
“看不出来你这么爱吃甜口啊。”
“家里还有人。”
言外之意是买给家里人的。
蒯锐进想起来了,“哦对,你还有个妹妹。”
“那我方便进去吗?”
臧程瞥他一眼,往后指一下,“那你回去?”
蒯锐进盯着袋子看,“赶紧走吧,我看这快化了。”
快走到的时候前面那栋房子的铁门被推开,有个女孩走出来,提着垃圾袋扔到对面的垃圾箱里。
高马尾,卷发,似乎也嫌热,用手在脸旁边扇风。
蒯锐进在心底夸她漂亮,不单是漂亮,懒懒散散却又带着灵动
他刚想推一下臧程让他看看,就发现他已经先一步过去了。
并且,牵起了那个女孩的手。
……
叁个人一起进屋。
杭月待客周到,去厨房拿了矿泉水递给蒯锐进,还把客厅的中央空调打开。
蒯锐进笑得比她更热情,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第一次来,给你带了点冰淇淋。”
“喔,这么多,谢谢。”
杭月接过,习惯性去看臧程。
而他冷漠拆穿,“我挑的,他付了个钱而已。”
蒯锐进觉得臧程挺不懂事。
臧程给杭月介绍,“这是蒯锐进,我爷爷朋友家的。”
他和杭月并排,“这是我妹妹,也是我女朋友。”
蒯锐进目瞪口呆。
好在他知道的很少,青梅竹马四个字就把稍显复杂的关系向他解释清楚。
一直到吃晚饭,蒯锐进都还在说这个话题。
点的披萨和烧烤,在后院支了张小桌子叁个人围着一起吃。
“青梅竹马啊,我还第一次见到真的呢。”
蒯锐进说话好玩,从刚才说到现在。
杭月靠在木椅子上,笑他没见识,“你小时候就没什么玩得好的女孩?那种也算吧。”
“没,小时候身边都是臭男生,女孩子都被我吓跑了。”他表情遗憾,好像真的错失真爱一般。
蒯锐进印象中的青梅竹马都是从初中看的番剧里面了解的。
“我那时候就只知道什么竹马比不上天降之类的。”
还绘声绘色讲述了自己臭屁地想过要当就当那个命中注定的天降,帅气登场,瞬间俘获姑娘芳心的心路历程,中二浓度超标。
杭月哈哈笑,因为和他说话,一根淀粉肠半天都没吃完。
臧程像是背景板,旁听着两个人无聊的对话和蒯锐进的单人相声表演。
他开了一瓶椰汁递给杭月,在桌下捉住她的手,不高兴地捏几下,手肘靠在扶手上,肩头倾向她那边,已经确定她是生气了,看向她,眸色深沉的眼睛中带点笑和漫不经心。
杭月轻轻地哼一声,刷的一下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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